西方说制裁容易，要制裁难：俄罗斯大亨们的“秘密财产”何处寻

在俄罗斯总统普京 2 月 24 日下令对乌克兰发起特别军事行动后，俄罗斯众多亿万富豪成为西方制裁的目标。据央视新闻报道，当地时间 3 月 3 日，美国白宫方面发表声明称，将对 8 名与俄罗斯总统普京关系密切的人士及家人实施制裁，制裁内容包括切断其与美国金融体系的联系、冻结在美资产、禁用资产等。

另据央视报道，，美国总统拜登 1 日就曾在国情咨文演讲中表示，美国司法部将成立一个 " 跨大西洋多边特别小组 "，调查俄罗斯 " 寡头 " 们的 " 犯罪行为 "，并与欧洲盟友一道没收其游艇、豪宅和私人飞机等资产。

▲据称，乌斯马诺夫的游艇 " 迪巴尔 " 号日前已经在德国汉堡港被当局扣押

当地时间 3 月 4 日，白宫发布消息称，已经禁止俄罗斯 " 寡头 " 阿利舍尔 · 乌斯马诺夫在美国使用其财产——包括他的超级游艇和私人飞机。乌斯马诺夫是 8 名受美国制裁的俄罗斯亿万富豪之一，据称他旗下的巨型游艇 " 迪巴尔 " 号已被德国扣押。据报道，另一艘超级游艇 "Amore Vero" 号也已被法国海关扣押，其所有者是受到欧盟制裁的俄罗斯石油公司总裁伊戈尔 · 谢钦。

有报道称，对西方国家来说，比起追踪俄罗斯 " 寡头 " 旗下停靠在港口或在海域巡航的游艇，打击由秘密信托公司或企业拥有并注册的私人飞机可能更为困难。

克里姆林宫发言人德米特里 · 佩斯科夫曾于 3 月 1 日表示，西方的制裁永远不会让俄罗斯改变其在乌克兰问题上的立场。

▲乌斯马诺夫是 8 名受美国制裁的俄罗斯亿万富豪之一

游艇 " 所有权 " 极难确认

俄 " 寡头 " 的游艇分布在世界各地

除了对 8 名俄罗斯总统普京关系密切的人士及家人实施制裁，白宫 3 月 3 日还表示，美国财政部将制裁 7 个俄罗斯实体和 26 名在俄罗斯和乌克兰的个人。同日，美国国务院宣布签证限制新令，对 19 名俄罗斯 " 寡头 " 及其 47 名家庭成员和亲密伙伴实施签证限制。白宫称，美国司法部和财政部同时将考虑分享情报和证据，以支持刑事起诉和扣押资产。

近日，西方国家的游艇扣押行动已经开始。《环球时报》援引美国《福布斯》报道称，乌斯马诺夫的游艇 " 迪巴尔 " 号日前已经在德国汉堡港被当局扣押，不过汉堡当局的一位发言人于 3 日否认有任何游艇被扣押。此外，法国经济和财政部部长勒梅尔表示，该国海关已于周三（2 日）晚上扣押了游艇 "Amore Vero" 号，据称这艘游艇与被欧盟制裁的俄罗斯石油总裁谢钦有关，但管理该船的公司否认谢钦是船主，并且表示将就扣押船只的决定提出上诉。

▲法国表示，该国海关已于 3 月 2 日扣押了游艇 "Amore Vero" 号，据称其与被欧盟制裁的俄罗斯石油总裁谢钦有关

有法律专家指出，由于许多游艇往往登记在管理公司或空壳公司名下，因此其所有权 " 极难确认 "。同时，" 寡头 " 们可能将游艇等资产转移给未被制裁的朋友或亲属，从而防止这些资产被没收。专家表示，法国的扣押行动可能意味着将在全世界范围内与游艇所有者之间进行持久的法律斗争。

全球船舶追踪网站 MarineTraffic 发现，据称是俄罗斯 " 寡头 " 拥有的十多艘游艇分散在世界各地，从安提瓜岛到巴塞罗那和汉堡的港口，再到马尔代夫和塞舌尔的环礁。其中，马尔代夫并未与美国签订印度协议。据报道，自 2 月 24 日俄罗斯发动特别军事行动以来，这些亿万富翁的游艇一直在移动。

美国财政部外国资产控制办公室的前官员安柏 · 维泰尔表示，美国的制裁通常只阻止美国人和美国企业与被制裁的个人进行业务往来。这意味着，如果私人游艇停留在国际水域或没有对其公布制裁措施的国家，那么可能不会被扣押。" 然而，如果更多国家实施类似的禁令，这些游艇将很难长期运营下去。" 维泰尔补充说，" 船只需要港口、燃料、操作员或船长、维修以及相关补给。如果没有这些东西，这些游艇可能会被困在海上，漂浮着等待救援或解决方案。"

▲白宫发布消息称，已经禁止俄罗斯 " 寡头 " 乌斯马诺夫在美国使用超级游艇和私人飞机

私人飞机注册信息不透明

俄富豪 " 秘密资产 " 或逃过制裁

除了价值上亿美元的超级游艇，俄罗斯 " 寡头 " 拥有的私人飞机同样被列为制裁对象。近期，美国、加拿大以及一些欧洲国家已经发布了对俄罗斯飞机在其领空飞行的全面禁令。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曾于 2 月 27 日表示：" 我们的空域将对俄罗斯的所有飞机关闭，包括‘寡头’的私人飞机。"

当地时间 3 月 4 日，白宫也发布消息称，已经禁止俄罗斯 " 寡头 " 乌斯马诺夫在美国使用其私人飞机。据称，这位亿万富翁以他父亲的名字 "Bourkhan" 来命名这架空客 A340 飞机，其定制版的价值可能高达 5 亿美元。近期，一个社交账号追踪了乌斯马诺夫本周一（2 月 28 日）从德国慕尼黑起飞的私人飞机。不过，德国在一天前就已经对俄罗斯关闭了领空，而且德国和欧洲航空当局并没有回应此次飞行是否违反禁令。由于难以将个人与飞机联系起来，这一社交账户目前已经删除了一些飞机信息。

据报道，由于飞机所有权的不透明性，美国及其盟友对私人飞机的制裁将受到阻碍。马萨诸塞州民主党众议员斯蒂芬 · 林奇表示，美国联邦航空局（FAA）的飞机注册系统存在缺陷。他说，FAA 关于外国所有者在美注册飞机的记录往往不完整，甚至其登记册缺乏有关飞机真正所有者和租赁者的信息。因此，美国封锁俄罗斯客运和货运航空公司较为简单，但打击由 " 秘密信托公司 " 或企业拥有并注册的私人飞机可能更加困难。

企业航空追踪咨询公司 Paragon Intel 的总裁科尔比 · 霍华德说，追踪鲜为人知的私人飞机数据更加困难，" 特别是所有者想要确保外界无法弄清是谁的飞机时 "，霍华德说，因为一些私人飞机的注册人显示是有限责任公司或者信托公司。2020 年，美国国会下属机构政府问责局的一份报告指出，尽管多年来对注册系统提出警告，美国仍然有 3300 架飞机注册在非公民信托公司名下。

尽管超级富豪们在注册飞机的选址上有许多选择，例如乌斯马诺夫的飞机就是在英国马恩岛注册的，除此之外，百慕大群岛也是俄罗斯富豪注册飞机的热门选择，不过，FAA 通常允许外国人通过其设在美国的信托公司代表他们完成飞机注册工作。同时，在美国注册允许飞机所有者避免其他国家向其征收高额的增值税。美国智库 " 全球金融诚信组织 " 的政策主管拉克希米 · 库马尔说，目前美国的飞机注册系统 " 为那些在这里注册的飞机提供了大量的保密性 "。

▲阿列克谢 · 莫尔达舍夫在被列入欧盟制裁名单前，已将诺德黄金价值 11 亿美元的股权转让给了他的妻子

被列入欧盟制裁名单前

俄富豪转让 11 亿美元的股权

有报道称，意大利总理办公室的一位发言人于 3 月 5 日表示，罗马当局已经扣押了俄罗斯大亨阿列克谢 · 莫尔达舍夫拥有的一艘巨型游艇 "Lady M" 号。据报道，俄罗斯亿万富豪、该国 " 钢铁巨头 " 谢韦尔钢铁公司的主要所有者阿列克谢 · 莫尔达舍夫在被列入欧盟制裁名单前，已辞去了诺德黄金（Nordgold）的董事和旅游公司 TUI 董事会的职务，并将诺德黄金价值 11 亿美元的股权转让给了他的妻子。目前，他的妻子玛丽娜 · 亚历山大罗夫娜 · 莫尔达索娃已成为诺德黄金的重要控股人。

▲意大利总理办公室的一位发言人在社交媒体上发布消息称当局已经扣押莫尔达舍夫拥有的一艘巨型游艇

据了解，该转让在莫尔达舍夫受到制裁之前就已开始，诺德黄金拒绝就此事对作出回应。据悉，诺德黄金于去年首次公开发行时的估值目标为 50 亿美元，该公司在西非、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都有采矿业务。此前有报道称，诺德黄金在新冠疫情期间因莫尔达舍夫的资金才从破产边缘被拯救回来。

近日，诺德黄金提交给英国相关部门的文件遭披露，该文件显示，莫尔达索娃目前持有诺德黄金 50% 至 75% 的股票权。诺德黄金官方网站显示，自上周爆发俄乌冲突以来，莫尔达舍夫在本周二（1 日）的一份声明中表示：" 我与当前的地缘政治紧张局势无关，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对我实施制裁。"

3 月 2 日，谢韦尔钢铁公司在一份声明中说，由于该公司主要所有者莫尔达舍夫受到制裁，该公司已停止向欧洲供应钢铁产品。这份声明称：" 由于股东遭制裁，我们已经停止向欧盟供货，正在将商品流转向全球其他市场。"

克里姆林宫发言人：

西方的制裁永远不会让俄改变立场

▲克里姆林宫发言人德米特里 · 佩斯科夫

白宫于周四（3 月 3 日）宣布的 " 俄罗斯精英成员 " 制裁目标中，除了俄罗斯 " 寡头 "，还有克里姆林宫发言人德米特里 · 佩斯科夫。佩斯科夫曾于 3 月 1 日表示，西方的制裁永远不会让俄罗斯改变其在乌克兰问题上的立场。" 莫斯科需要对西方国家为破坏俄罗斯经济而采取的措施制定严厉、深思熟虑和明确的回应。"

据 " 今日俄罗斯 " 报道称，克里姆林宫坚持认为，西方对俄罗斯银行、企业、媒体机构、高级官员甚至立法者的一连串制裁，是对莫斯科在乌克兰的军事行动的报复。

红星新闻记者 胡艺玲

编辑 潘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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