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瑞控”去世后，有人为他们建了一栋“毛茸茸纪念馆”

阿蒙 | 文

上午，人们还在为地方电视台里出现的“福瑞”宅舞大军啧啧称奇；

下午，就传出了一位喜欢在B站分享兽装日常的Furry爱好者，因病去世的消息。

我总是能因为这样略显割裂的新闻而感叹，当大众还在为兽装这样小众的爱好投以新奇的目光时，这个群体却已有了世俗的生老病死。

这只叫做玳圣的小浣熊今年25岁，2022年6月4日，玳圣在其摄影师的陪同下前往医院进行手术，手术后过了12天它因为突然肺栓塞不治离世。

玳圣的摄影师在它离世后，在它的B站账号发表了最后的讣告视频，在评论区里，不少毛毛们（兽装爱好者的互称）选择用“玳圣去了毛毛星”或“晚安”来叙述这一悲痛的消息。

但一般这样的口吻，我们会用来形容宠物而非真人。与真人不同，兽装爱好者总是习惯性给彼此的毛茸茸的“皮”附上完全独立的性格与设定，按理来说已经可以算是虚拟角色了。

但是穿着这“皮”的又是一个完全真实的人类，会有生老病死与喜怒哀乐。

在这种虚拟与真实交织的圈子里，对已逝之“兽”的纪念就变得格外的具有仪式感。

毕竟虚拟角色不会真的死去，但也不会有家人给他操办后事。关于它的一切，都只是短暂存在过这个飞快遗忘的网络世界，只能靠网络关系而传递下去。

玳圣

B站UP主@紫枫MurasakiBat 为已离世的毛毛建了一所“毛茸茸纪念馆”，里面收录了包括玳圣在内12位因不同缘由离开人类世界的毛毛。

其中最年轻的毛毛是一只名叫莯野的15岁狐狸，它同时也是一名《星际公民》玩家。

纪念馆里记录到：“（今年）4月9日，莯野报名了试用医院的抗癌特效药的实验活用，以求最后一搏。在等待DNA检测结果的过程中，接受了几次射波刀治疗，无明显效果，5月初写好了遗书。”

在遗书里莯野最后的心愿，是希望能参加2022年5月底《星际公民》的舰队周活动，但其实自5月9日起它的心脏就已经开始衰竭了。

幸运的是，它最终还是挺过了舰队周活动。6月2日，莯野离开了他心爱的游戏和这个世界。

超乎我想象的是，“毛茸茸纪念馆”收录的12位毛毛里居然一大半都是因为心理问题而主动选择离开的。

纪念馆第一位被收录的毛毛叫做MOMO，据纪录，MOMO“对待朋友乐善好施，常接济或帮助他人”。2021年12月19日在B站进行了最后一次直播后，它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根据MOMO的遗愿，这身兽装被留给了自己的圈内“CP”。

MOMO

而MOMO恰好也是《UP主纪念馆名录》里第233位成员，这个对B站用户代表着欢乐的数字，此刻也只能化为黑白。

在《UP主纪念馆名录》里还有着另一批和毛毛们相同处境的成员——虚拟主播。

今年1月23日，虚拟艺人团体VirtuaReal成员@绮楼Qilou在结束了生日直播后宣布休息，之后网上就传出她因病去世的消息。

VR社在此后曾多次联系绮楼的紧急联络人，但电话始终未能接通，直到公司在B站报警后才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尽管他们至今未能联系上绮楼的家属。

绮楼在休息前的倒计时

在此之后，绮楼的粉丝就把这个账号当作了日常聊天打卡的树洞，甚至是同社的虚拟主播@轴伊Joi_Channel 也会来找她聊聊天。

而对于部分粉丝来说，“皮套”与“中之人”总归还是两回事，绮楼从未毕业，只是永远地沉睡了。

与兽装一样，虚拟主播的美感也许就在于虚拟的人设套上真实的人格，死亡带上了一层朦胧感之后，也就更能让我们宽慰彼此：至少灵魂层面，他们还活在网络世界里。

有时也会想过，等到我去世的时候，以我的网名为名的那个角色其实依旧存在着，AI技术甚至能用我的二次元头像与爱好、口癖创造出一个仅活在社交网络里的人格。

那么这个人格，是否能代替我继续爱着网线另一端的朋友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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