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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谋陈凯歌,困兽犹斗

2023-10-09 来源: ZAKER 原文链接 评论0条

这个国庆档,是张艺谋与陈凯歌的 " 天下 "。

两部主旋律电影。

一部取得了档期内最高票房,一部获得了豆瓣最高评分,这样的 " 你争我夺 ",让 Sir 恍惚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 第五代 " 还是个新词。

但如今。

两人都已年过七旬了。

且都被认为是中国影坛大师级的导演,为什么还在争?

其实。

自 1984 年两人合作的第一部电影开始,40 年来,两人一直都在 " 相爱相杀 "。

甚至亦步亦趋。

而有意思的是。

当年那部让他们携手的《黄土地》,同样是主旋律片。

所以是多年后回到起点?

还是调转车头?

于是有人认为,再锋芒再牛 X 的导演,在内地,也逃不过时代的摆弄。

真的如此吗?

2023 年了,我们此时再看张艺谋陈凯歌。

或许。

除了 " 奚落 ",会有更多更值得聊的东西。

△ 拍《黄土地》时的张艺谋陈凯歌

01

不是 " 一路人 "

1979 年 4 月,北京的文艺圈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 " 四月影会 "。

这是 " 十年 " 之后,中国第一次非官方的艺术活动,张艺谋作为观众观看了这次影展,结果,大为震惊,甚至回来之后几个晚上睡不着觉,觉得自己的东西和别人没法比——

我这些玩意,妈的,雕虫小技 !

一件是 "《今天》诗会 "。

这是北岛等人组织《今天》编辑部举办的第一次 " 诗歌朗诵会 ",陈凯歌作为成员参加了这次活动,会上他慷慨激昂,在玉渊潭土坡上高声朗诵了北岛和食指的诗——

不要再沉了不要再沉了

我的心呵在低声地喃语

终于鱼儿苏醒了过来

又拼命向着阳光游去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清晰地描绘出这两人截然不同的性格:

一个埋头苦干的内敛。

一个知识分子的狂放。

是的。

这两种性格的人,如果不是 1978 年恢复高考,两人成为同学,其实是很难走到一起的。

在成为 " 主旋律导演 " 之前。

两人有着天壤之别。

张艺谋出生在陕西西安,父亲毕业于黄埔军校,母亲在一家医院工作,底下还有两个弟弟。

但,家庭 " 成分不好 "。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老师发给每个学生一张信息收集表,有 " 家庭出身 " 这一栏,张艺谋看着它,无从下笔,只能空着拿回家问爸妈。

他仿佛总是处在被动当中,但是深藏在骨子里的气性,会让他不甘受气、不甘憋着。

有这么一个例子。

据张艺谋在棉纺八厂的工友雷佩云介绍,1973 年张艺谋拍过一张名为《还我自由》的照片。

有个工友看到一个法国广告《还我自由》,便想叫张艺谋拍个类似风格的。

张艺谋一听,痛快地应承下来:

我就想着要有自由

在他的指导下,三五好友摆出各色神态。

" 喀嚓 " 一声,《还我自由》便诞生了。

此时的张艺谋拿着自己省吃俭用才买下的相机,他还不知道,摄像将会成为他开启自由大门的钥匙。

而陈凯歌呢?

出生在首都北京,父母一个是电影导演,一个先在国家电影局工作,之后改做了电影剧本的编辑。

他有过一段美好的少年时代。

幼读千家诗,在饥荒年代仍能偶尔吃到黄牛肉,即便 " 十年 " 时父亲被批斗,内心感到恐惧,他仍然是站在 " 大义灭亲 " 的一方。

他仿佛是总会主动出击的那个人,有自己的想法,满怀少年意气和自命不凡。

还记得 1969 年春天。

陈凯歌带着十袋特大号的牙膏、五公斤糖果和一木箱书,下乡到云南西双版纳农垦局当工人。

他的朋友看着地图,手指在上面走了很久,问他:你肯定那儿还是中国吗?

云南不同于北京。

云南山深林密,气候炎热,历来是 " 瘴疠之地 ",可对于当时腥风血雨的北京而言,它有它的山灵水秀、自然风情。

这些,抚慰了当时的陈凯歌。

" 我肯定了自己 "" 我不再恐惧 "" 我坦然起来,感到一阵轻松 "" 我开始信任自己 "……

陈凯歌在自传《少年凯歌》中不断提到这些话语。

在他身上的确能看到传统文人的某种缩影,他与他们都会在大自然中寻觅到诗意,寻觅到宽慰。

还记得刚入学时,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件事。

初到首都,张艺谋对一切都很兴致勃勃,特别是电影。

于是第一次看到外国电影的张艺谋,仿佛打开了话闸子,激动地拉着宿友分享。

恰逢陈凯歌和田壮壮路过看到。

他俩相视一笑,说,刘姥姥来大观园了。

这话无疑被张艺谋听进去了,他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用功。手头拮据,买不起书,他就抄书,硬生生抄了 20 万字。

△ 张艺谋的手抄笔记

张艺谋的出色无疑也被陈凯歌看进去了,他曾在摄影展览上看到张的作品," 此人不是等闲之辈 " 的声音浮在陈凯歌心头。

但当时的他并未多加在意。

他依旧做他的闲散诗人,与北岛、顾城、舒婷等人一道是民间文学团体「今天」的成员。

" 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尚且遥远,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今天,只有今天!"

对于陈凯歌、张艺谋整整一代人而言,这句诗歌是共同的心声。

而他们,也在努力牢牢把握住他们能拥有的 " 今天 "。

02

时代巨浪下的彼此成就

时代。

关于这两个字,张艺谋和陈凯歌都发表过很多看法。

张艺谋在《十三邀》中说:

你能把你这事做好就不错了

还想超越谁的时代

你放心

人走茶凉

陈凯歌曾在采访中说:

如今拍不出《霸王别姬》,与我无关。人和时代,是鱼和水的关系。大潮一起,你才能有大鱼出现,风平浪静的时候没有,没有大鱼。

人在任何时候,都会被时代裹挟着向前走。

它不但是让你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还会 " 迫使 " 你做怎样的事。

而对于张艺谋和陈凯歌,他们的 " 相爱相杀 " 之路,其实是可以看出中国电影 40 年缩影的。

比如。

他们从影的第一阶段。

合作开启 " 第五代 " 浪潮的两部电影均是主旋律题材——

《黄土地》《大阅兵》。

为什么?

因为在那个时代,只有国营电影厂能够制作电影,而对于电影厂而言,能分给这些青年电影人的,也只能是那些没多少大导演愿意接手的主旋律题材。

但张艺谋和陈凯歌们。

却选择以这样的题材充当 " 破坏者 "。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大家已根据学校分配结果,各奔东西。

陈凯歌进了北京儿童电影制片厂,张艺谋受 " 非正常入学 " 的影响,被分配去了广西电影制片厂。

天南地北,两人应当再无交集。

在南方,张艺谋担任摄像师,拍摄了电影《一个和八个》,这部片子被称为第五代导演的开山之作。

在北方,厂里前辈林立,还轮不到陈凯歌发挥,他尚籍籍无名。

转年,广影看中了西影的剧本《黄土地》,摄影早早敲定张艺谋,导演却迟迟未定。

张艺谋推荐了陈凯歌,于是广影厂长韦必达花四倍工资把陈凯歌从北京借调出来。

这对老同学得以重聚,实现 " 一起合作 " 的诺言。

但。

这次差点儿泡汤。

因为他们想搞一些 " 不一样 " 的东西,于是导致题材敏感,一度被厂里喊停。艺术指导郭宝昌就给陈凯歌支招儿,让他将采风实况讲给厂里听。

陈凯歌把一屋子的人都给说哭了,于是才有了《黄土地》这部中国电影史上石破天惊之作。

△ 《黄土地》剧照(图源豆瓣)

对于张、陈二人来说,这次合作 " 也让我们之间有了点感情 "。(陈凯歌语)

不过,在拍完第二部电影《大阅兵》之后,两人从此分道扬镳。

△ 《大阅兵》剧照(图源豆瓣)

张艺谋去当演员,主演《老井》的主演,拿下了金鸡奖、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演员奖,以及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

陈凯歌也去当了演员,虽说只是在贝托鲁奇执导的《末代皇帝》中客串了两个角色,但是获得了贝托鲁奇的赏识。

△ 张艺谋与吴天明拍摄《老井》

等到两人重回导演界。

开启自己导演生涯的第二阶段时。

他们却分别以两部电影成就了第五代的辉煌——

《孩子王》《红高粱》。

其中《孩子王》在很多人看来,是陈凯歌体现其艺术天分最高的作品。

其中的镜头设计与构图。

自此之后,陈凯歌的电影里再也没有出现如此的精彩。

而更重要的是《红高粱》。

一举拿下第 38 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国际扬名。

细究起来,这奖也有陈凯歌的一份功劳。

最初入选柏林电影节的是陈凯歌《孩子王》,结果《孩子王》被戛纳看上了,陈凯歌临时撤片,才给了张艺谋和《红高粱》一个机会。

△ 《红高粱》剧照(图源豆瓣)

而接下来。

张艺谋势如破竹,以平均每年一部的速度产出《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秋菊打官司》三部佳作。

前两部双双提名奥斯卡,《大红灯笼高高挂》拿下威尼斯银狮奖。至此,欧洲三大电影节,张艺谋只差个戛纳。

据说,张艺谋获奖的消息传来,陈凯歌说了一句:" 他?我的摄影师。" 一直说别人心比天高的人,自己也是高傲的。

陈凯歌似乎憋着一口气,但又似乎漫不经心。在张艺谋高产连连的时候,他花了四年时间只拍出一部《边走边唱》。

这部作品让陈凯歌再度入围戛纳,也再次惜败。

总的来说。

二人分道扬镳的第二阶段作品质量都普遍不俗,他们注重形式感,注重反思议题,注重镜头语言,给影坛带来了一种 " 现代 " 感。

但。

到了 90 年代,随着市场逐渐开放,国营电影厂逐渐改变生产模式,开始 " 自负盈亏 " 时,那种 " 为艺术而艺术 " 的道路已经行不通了。

这便促使了两人第三阶段的到来。

也是在商业片领域。

两人最 " 反骨 " 的作品问世——

《霸王别姬》《活着》。

先是陈凯歌。

一路失利的转机发生在徐枫拿着《霸王别姬》找上陈凯歌的时候。

△ 由左到右:陈凯歌、张国荣、徐枫

编剧芦苇说《霸王别姬》是个二流小说,陈凯歌则回应道芦苇评价太高,依他看无非是个三流小说。

但他们依然有信心可以拍出一部一流电影,只要——

" 剧本你一个字都不能碰。" 芦苇跟陈凯歌说。

芦苇将第一版剧本写好后交给陈凯歌后,每个场次旁边批注 " 上 "" 中 "" 下 ",分别代表 " 满意 "" 需交流切磋 " 和 " 改 "。

每每芦苇写完令人头疼的场次,陈凯歌就请芦苇吃饭。

我们俩大个钻在小小车厢里边弯着腰去喝豆汁。那会儿是冬天,我们在北风呼啸的路边喝得是浑身冒汗,激情昂扬。(芦苇语)

电影最终几乎完全按照芦苇写的第二版剧本拍摄。这在热衷于 " 讲故事 " 的陈凯歌电影里,大概绝无仅有。

无可否认的是,这也是陈凯歌喜欢的故事,是他们那一代人的故事。

芦苇说:

大家都憋着一股劲,一定要把我们对历史的理解写出来,是我们的视角,不是别人的事情。

△ 《霸王别姬》剧组合影

1993 年,历时三年有余的《霸王别姬》终于上映。

陈凯歌摘下他心心念念的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

次年,同由芦苇担任编剧的《活着》上映,赢得了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大奖,为张艺谋实现了欧洲三大电影节大满贯。

张、陈两人,又一次顶峰相见了。

芦苇后来说:

我很幸运,跟张艺谋、陈凯歌合作的时候,正是他们处于艺术上最纯洁的阶段,那时候我坠入幻境,觉得我们终于起步了。

大家都很期待,这两位导演的下一个峰尖会在哪里。

" 可我没想到,那竟是我们这一代的终点。"(芦苇语)

03

谁赢了?

长久以来有一个观点,就是《霸王别姬》和《活着》之后,两人一直在争,陈凯歌总是处于下风,甚至一落千丈。

但 Sir 却不这么看。

其实说到底,有时候,是我们比较维度的差异。

举例来说。

第五代的导演们其实有个 " 终身 " 主题——

刺秦。

它可以是变奏,也可以很直接,比如陈凯歌的《无极》《赵氏孤儿》张艺谋的《影》《满江红》等等,都是对统治者的弑戮。

这是时代因素。

这次依旧是陈凯歌先出手。

1998 年,他拍摄了《荆轲刺秦王》。

当年这部电影投资巨大,票房惨淡,一度被许多人讥笑,但许多年后,我们再回头看这部片,会发现,当初实在是小瞧了它。

不光是镜头语言。

单是这种悲剧的人物设计,就算得上在华语圈是数一数二。

它有着对人性的基本尊重。

△ 《荆轲刺秦王》海报(图源豆瓣)

而张艺谋呢?

四年后,他拍了《英雄》。

同样的题材,在武侠片的包装下,使它成为第一部在内地取得超过两亿票房的电影,并且连续两周成为北美票房冠军。

每个人却都是脸谱化严重。

△ 《英雄》拍摄现场的张艺谋与张曼玉

谁赢了?

票房上来看,的确是张艺谋,他开创了所谓的 " 大片时代 ",而陈凯歌的电影,经过大量的删删减减才终于得以上映。

但质量上。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着不同的看法。

说起来,虽然两人在电影方面多年来隔空 " 打擂台 "。

但两人的第一次同台竞技。

却是奥运。

因为这是这一代人共同成长环境引发的 " 家国情怀 ",那一辈人生长于一个一穷二白的环境,尤其是那 " 十年 ",政治的破坏让我们的经济一落千丈,我们都希望自己的国家强大,而奥运会,是展示我们强大的一面镜子。

几乎每个人都想参与其中。

于是,在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竞标会上,陈凯歌念了一首诗,杜甫的《闻官军收河南河北》。显然,他想用浪漫感性的书生意气去打动评委。

嗯,他连第一轮陈述都没有通过。

而张艺谋拿出了中英文两个版本的创意正本,针对奥组委考察的 22 个项目,都有非常完善的陈述,每个环节还有相应的应急预案。

他的务实、沉稳、妥帖,让他在两年后成为了让 14 亿中国人满意的乙方,坐实了 " 国师 " 称号。

而这。

也是今年国庆档之前,他们实实在在的,唯一一次竞争。

04

" 回归 " 主旋律?

曾经有这么个调查,说是年轻人对这对 " 第五代双巨头 ",更认同哪一个?

结果,大部分人选择了张艺谋。

事实也是如此。

你看张艺谋这些年的电影,《悬崖之上》《一秒钟》《狙击手》《满江红》,不但片约不断,而且口碑和票房一直都不低,其中的《满江红》甚至豪取了 45 亿。

除了徐克等人功劳更大的《长津湖》系列,他的上一部独立执导的电影,已经是 2017 年的《妖猫传》了,票房 5 个亿。

是能力的问题?

Sir 倒是觉得,这和个人性格,与选择有关。

张艺谋为什么会一直拍片?

其实你看他的题材和风格就可以明白了,拿《坚如磐石》来说,如果你不知道这是张艺谋导演作品,你看片过程中是万万不会想到这个名字的。

因为对于他来说。

拍什么不重要,拍不拍很重要,他热爱的是电影本身。

他自己也说过:

如果我咬死了

比如说我就拍《活着》

啥也不拍

这个类型的我一直拍到今天

对,可能活不下去

也许另一种

我就特别高大上

特别符合某种期待

我特别深刻

特别大师范

他的心里拎得清,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是需要 " 两条腿走路 "。

他提供的是技术。

而非思想。

所以是否主旋律,对他来说,都一样。

他不愿多想。

他依旧是那个勤勤恳恳,看完摄影展后睡不着觉,一连三个星期跑出去练技术的少年。

但陈凯歌就不同了。

在他的身上,始终保持着一股知识分子的气息,即使在明面上坚持精英主义的时候,骨子却依然渴求认同。

这是个纠结而变形的 " 理想主义者 "。

就像很多人不解:为什么有了《长津湖》还会再拍《志愿军》?

答案也很简单。

《长津湖》只是类型片,而《志愿军》,陈凯歌的理想是要拍成史诗片,他觉得在这个时代拍出真正的主旋律大片,是可以得到大众认同的。

他是希望走到这个时代里的。

永远做那个玉渊潭土坡上意气风发,享受着目光聚焦的吟诗少年。

就像十四岁那年。

父亲被关押、被批斗,陈凯歌自己则在恐惧与慌乱中推了父亲一把后心里所想的——

" 但更深的恐惧是我怕永远不被人群接纳。即使死后。"

△ 陈凯歌和父亲

他渴求被大众接纳。

所以说,即便同样是 " 回归 " 主旋律怀抱,但二人还是不一样的,一个是不去挑,一个是往里 " 跳 "。

相同的是。

面对这个时代,其实,他们同样没有多少选择的空间。

就像陈凯歌说的:

很多 ‍ 我想拍的题材都通不过,我不是没试过。《霸王别姬》以后,怎么说呢,是盯着我了,说不好听的。那你说你能够怎么办呢,是吧。

这不再是——

那个给厂方绘声绘色讲故事就能通过审批的年代、写个假本子 " 偷龙转凤 " 就能通过审批的年代,更不是获得大奖就能正常上映的年代。

这是一个连题材通过审核、依然会 " 遇到很多麻烦 " 的年代。

导演,其实很被动。

相比于让投资商亏损,或者被大众遗忘,他们宁愿走在一条安全的康庄大道上,用技术,保留自己的存在感。

陈凯歌如是。

张艺谋如是。

许许多多成名的导演想必都是如此。

只是然后呢?

当所有新导演老导演都乐于接受同一种 " 选择 " 时,当观众在看电影就已经默认电影只有一种主题时,电影会变成怎样?

就像《看上去很美》里的方枪枪。

一个曾经 " 自由奔放的灵魂 " 在被长久地处罚与孤立之后,终于 " 适应 " 了规则,被老师允许和小朋友们一起玩了。

他 " 学乖了 "。

你看他的神情,他真的快乐了吗?

还是说。

那种自由生长的可能性,已经不见了?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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